当夏天改名叫秋天的时候
稻穗初黄，弯下脑袋
辣椒泛红，指向天空
总有按捺不住的人
早早估算着今年的收成
父亲坐在田坎上
脸上裂开一朵笑容
风见了，吹得轻松
卷起烟锅里飘出的烟雾
在空中跳舞
母亲举着一舀子稻谷
引动一串步态蹒跚的鸭子
鸭子嘎嘎叫，惊得
稻田里的鲤鱼落荒而逃
给儿子说说庄稼的长势吧
就从南瓜说起
南瓜是夏天留给秋天的甘蜜
一个一个，滚在地里
要把贪心的人，绊上一跤
再说说那架上的葡萄吧
葡萄是夏天献给秋天的珍珠
一串一串，吊在半空
最好不要在架下驻足
喉咙里会长出手来，把它抓住
儿子说，工作真忙
这个秋天回不去
于是
有人因为秋天的丰硕而欢喜
也有人因为离家在外而泛起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