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水墨丹青没有枯笔,连周围大小不一的山都显得那么滋润,更不消说城旁那弯江水了,一叶小舟在宣纸上游动,那一抹漾开的波纹是不是画家故意洒出来的水晕?
肯定是知道我要来,碚城故意安排了一场细雨,时有时无,或浓或淡,让山,让水,让镇子,排列成一首错错落落的朦胧诗,并且请一幅宣纸托着。
先前的日子,偏岩古镇、金刚碑古镇、在青苔院坝或镇上茶馆,就着两杯新泡的盖碗茶,日子慢下来。老人小孩尽享北碚的阳光!在河滩上翻晒。让川江船夫号子,如雷霆万钧,一次一次钻进我们的茶杯。还留下些什么?满城故事。
嘉陵江面,渐行渐远的施家船工号子;座座青山畔, 高高低低的施家山歌。用细细的白棉线拉动千年旋律,一串接着一串。
世代生活在这里,我看见的,千百年来一直踩着嘉陵的父老乡亲,这里的日子又是这么的舒心浪漫,生活是田间的牧笛,爱情是女人的花裙。
我走近她,就是走近北碚的一幅幅剪纸。
这厚实与肥沃的土地上,绿树成荫,生长着善良的人民,热爱一茬高过一茬的树和竹。它们一路从山上走到大街小巷,在每个人的眼里,幸福弥漫盛开。
在北碚,所有的山水都是历史,可以让我们上溯多少多少世纪。不找到一幅画轴,我是离不开北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