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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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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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版:要闻
树的记忆
 作者:■文方勇  浏览次数:2430  放大 缩小 默认

  


  那个午后,我在一条小道漫步,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
  突然,道路旁的一棵小树苗震撼了我。它只有一两公分高,叶子青绿着,但却洋溢着一股强大的生命力。这株青青的树苗就像一个稚嫩的孩童,长在路旁房屋的水泥墙上。
  我不知道这颗树苗的种子,怎么就到了墙壁里,但不争的事实是,它的外面有一层水泥,一层坚不可摧的水泥,一层隔绝了阳光与雨露的水泥!如此严苛的环境,这粒种子却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怀着对光明的渴盼,以柔韧的身躯突破水泥的坚硬,迎来缤纷多彩的世界。如今,在静静的时光里,它与我相逢,与我对视,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在我身上流淌。
  一粒种子面临绝境,以柔弱之躯向世人昭示何为顽强不屈,何为生命不止,奋斗不息?我想,以后的岁月里,这颗树苗不管在哪里,它都会一直生长下去,成为一株让人景仰的参天大树。作为一个人,又何尝不应该如此?二
  也是一个阳光温暖的日子,爷爷在院坝劈柴,我则守在一旁。
  地上堆着一根根木柴,那曾是一棵棵站立的树。爷爷把一截锯断的木柴立好,然后举起斧头。有些木柴太结实,爷爷把木楔子放入劈开的缝隙,然后一下一下击打木楔子,直至木块胀裂开。也许人生,也要一次次的磨炼,方能成长为想要的模样。
  其实,我对木材被劈成什么样子不感兴趣,我关心的是树木里的虫子。每当发现木材里的虫子,我都欢呼雀跃,爷爷把捉到的虫子放到我旁边。劈完木柴,爷爷在院坝生起一小堆火,把虫子放在火里烧焦,这可是一道香喷喷的美味!我记得,那时我们管这些虫子叫“老木虫”。至今,我的唇齿间似乎仍留着“老木虫”的一缕香味。这缕岁月里的香味,或许就是故去的爷爷给我的爱吧。三
  有几日下班,我都看见工人师傅忙着锯道路旁的树木。
  道旁的一棵棵树,原本枝叶葱茏,身姿挺拔,庞大的树冠如一把绿伞;这棵棵树也是一些鸟雀的家,每当夜幕降临,鸟儿在树上的吵闹声就会沸腾起来。工人手中的电锯阵阵怒吼,一截枝丫噼里啪啦从半空掉下,一头栽在地上,空中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时间一点点流逝,旁逸斜出的枝叶通通被锯掉,只留比人高的主干,我看着实在可惜。远处,山上的树身姿仍然那么优美,枝丫仍然恣意地伸向空中。
  也许,这就是艰难的选择吧。一棵树,若选择了做道旁的景观树,在选择了热闹和繁华的同时,也要忍受一次次伤痛;若选择寂寞的山野,则可得一份自由和恣意。而人生,又何尝没有一次次抉择,只是选择之后,我们在承受中坚强,一路坚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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