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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6月14日
新闻内容
第A4版:副刊
《大灭绝时代》:生命的诞生与绝唱
 作者:■蔡欣瑞  浏览次数:2787  放大 缩小 默认

  

  地球上的生命出现是一个奇迹。
  如果我们跳出这颗蓝色星球放眼浩渺寰宇,就会发现地球犹如诺亚方舟,载着亿万生灵,在银河中回旋。小小的一个生命,甚至一个细胞,便是一切开始的奇点。生命如诗,咏叹着自然界的神秘脉动,而生命怎样走向远方,或暗淡或灿烂,还是一个未知数。
  最终的答案,我们可以在《大灭绝时代:一部反常的自然史》一书中找寻到线索。
  地球生命在漫长的时间里相安无事、演化渐变,但是,任何一个种群的湮灭便可能演变成一场无可挽回的浩劫。万物有灵,正因其依循着既独特又规律的时空属性,而在冰冷残酷的生物灭绝名录里,许多生物的“灭顶之灾”恰恰是源于无限制的贪婪和无边际的勇气,改变了自然界原本的运作规律。
  回溯历史,我们与作者一同追忆地球史上五首最为悲伤的挽歌。美洲乳齿象、新泽西盘船菊石、波纹双鹤笔石、地中海射线帽贝……它们的发现与探寻,勾画出了从奥陶纪末期至白垩纪末期,地球五次生物大灭绝的一隅。而如今,我们是否正在悄无声息地经历着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故事始于一个全新物种的崛起,“彼时这个物种还不曾有名字——任何东西都没有名字,但这个物种却有着赋予事物名字的能力”,这个后来将自己命名为智人的物种,正是人类。
  “我们当下正在亲眼目睹,人类足以引发一场物种大灭绝。”在作者伊丽莎白·科尔伯特的笔下,她并没有单纯地控诉人类,而是以客观理性的史料和翔实充足的数据,从科学的角度去见证、去审视、去反思人类对整个生物圈的影响,价值斐然。
  这颗星球正在发生微妙变化,谁导致了这些变化?谁该为此负责?随着书中故事的层层推进,答案越来越清晰:是人类自身。作者在叙述物种灭绝事件的同时,从侧面展现了第六次大灭绝的原因:环境污染、气候变化、过度屠杀和物种入侵……最终揭露人类在大灭绝中所扮演的角色。
  《大灭绝时代》实为一部生态警世著作,它以科学而又生动的笔触唤起人类的生态危机意识,呼唤人类凝聚共识,团结起来,共同行动。
  走进书中世界,我们能够身临其境地感受自然的流变。我想象自己呆在黄昏的亚马逊热带雨林中,无穷尽似的鸟儿飞过身边,它们柔软轻盈的羽毛蹭着我的肌肤。我想象自己体验着大堡礁另一面的壮美,漫步在刚刚没过脚踝的清浅海水里,脚边既有迟缓的蠵龟,也有困在浅水中的豹纹鲨,平整的珊瑚礁延伸向无尽的远方。一抬眼,没有任何人造灯光干扰的夜空,闪耀着与远古时代毫无二致的璀璨光芒。这时你会感到,自己如同站在已知世界的边缘,面对着一片从未有人类踏足过的异世界。
  我也能想象自己成为了某种菊石,漂在海里,住在自己壳中最靠里的小居室中,随着气流慢慢向后走,最终和恐龙一同在白垩纪结尾灭绝。多奇妙,在跟随动植物生命的踪迹之时,我找到了某种来自生命深处的宁静。
  当独特的物种消逝,我们只能望着那些化石,透过现代技术将它们的形态还原,将它们的环境复原,甚至为它们写下最为忧伤的悼念词,而真切的体验,却只有依靠想象。
  “生命的历史是有方向的”,无人能置身事外,只有凝聚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携手将孤岛连成大陆,才能阻止灭绝的加剧,维护这颗属于所有生物的星球。
  夕阳余辉笼罩大地,零星的生物化石孑遗,倾诉着往日的辉煌与悲怆。当新的化石重现,我们或许能够抚去历史的尘埃,满怀激动地回应道:欢迎来到人类世界!希望迎接它们的将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一颗欣欣向荣的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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