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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9月01日
新闻内容
第A4版:综合·副刊
我去过敦煌
 作者:陆 锋  浏览次数:3553  放大 缩小 默认

  

 武威、张掖、酒泉、敦煌,河西四郡,像是风沙中的四粒纽扣,牢牢地钉在河西走廊这件大袍子的衣襟上;又像是四个在丝绸之路上孤独流浪的落魄诗人,在漫天风沙中低吟咏唱着苍茫与浩渺。
  向西,向西,再向西,在西域以西,在河西走廊的尽头——敦煌就在那里,大漠如铜,锈迹斑斑。
  脚步迈进敦煌,仿佛跨越了历史的门槛。半卷青史,黄沙万里,烽烟四起。目光穿过戈壁,石窟静默,古道扬尘,驼铃声悠远。往事阅遍,缄口不言,光阴只在眉目间。
  透过风沙,你是否看到身怀绝技的工匠们在浩瀚的大漠深处开窟、造像、绘画、雕塑?
  他们在岁月长河的彼岸一锤一凿,我们在岁月长河的此间跟着讲解员的手电筒亮光在历史中穿越,北凉、北魏、北周、隋、唐、五代、宋……一步,一步,落在砖上的脚步极轻,怕踩伤了砖上流传千年的花纹,怕惊扰了对岸在风沙中劳作的他们,怕带起了历史的烟尘。
  大漠里的风,是时间的刻刀,一刀、一刀,一笔、一划,刻下了一个又一个名字:张骞、卫青、霍去病,他们站在一起,便是当世最坚不可摧的风骨;王维、岑参、王昌龄,他们的笔锋闪着寒光,比剑锋还要利。
  我只是想来阳关道走一走,未曾想这里站满了壮志未酬的诗人,他们的苍凉与悲怆、温热与绮丽,随着平仄留在了这广袤粗犷的大漠里。我伸出手,风从掌心拂过,握住的只是眼前这一处断垣残壁。千年的风沙悄无声息地抹平了一切过往,只有一条依稀可见的丝绸之路,蜿蜒西去,路漫漫,遍布沧海桑田。
  羌笛呜咽,明明是新曲,仍是离愁难寄。应和着羌笛声而起的,是鸣沙山的诉说。风吹沙响,鸣沙如歌,鸣沙如泣,鸣沙如诉。
  月牙泉匍匐在鸣沙山下,静默地凝听那些被掩埋在黄沙下的金戈铁马、古道斜阳。它是沙漠里睁了千百年的眼,既看天上星辰,也看人间沧桑,将花草虫鸣、爱恨嗔痴一一收藏。
  驼队的铃声如泉水淙淙,在寥廓的大漠深处滴落,打破了无边的苍凉。
  那些往昔的荡气回肠已然散尽,平沙万里,只一轮夕阳在地平线上沉浮。
  我穿越大半个中国,来到了敦煌,那个“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敦煌,那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敦煌,那个“为将为儒皆寂寞,门前愁杀马中郎”的敦煌,那个“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敦煌……那个,每一寸土地都是传说和神奇的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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