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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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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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版:文化
文化战争中没有胜者
——看《与狼共舞》有感
 作者:肖 筱  浏览次数:2518  放大 缩小 默认

  

  《与狼共舞》充斥着矛盾,人内心的矛盾,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矛盾,文化与文化之间的矛盾。矛盾的存在就必然催生出冲突,而最终解决冲突又只有两条路可走,暴力战争或和平同化。以往的美国式历史性影片普遍推崇一种“唯我独大”的价值观,认为文明民族的文化一定在各方面都优于野蛮民族的文化,希望用自己的文化去全盘同化其他文化,并自我标榜为伟大的开拓者,自诩为向蛮夷之地输送文明的圣人。但这部影片并未一味苟同此种观点,而是更加理性客观的指出,每种文化都有其精华与糟粕所在,不应一味夸大或抹煞它存在的意义,文化间的互动与融合就是建立在差异性基础上的磨合过程,这个过程需要的是共同努力,相互谅解,单凭一己之力是无法实现的。
  该片象征所谓文明的是一个不附和美国精神的被派驻边界的军人邓巴,他没有传统意义上拯救蛮夷的英雄人物应有的豪气,在影片开头就被塑造成为逃避现实而意图寻死的“懦夫”,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为了英雄。印第安人或其他类群的人一直被作为反面人物来成就美国神话。他们总是野蛮与破坏的发起者,他们的行为除了杀戮和破环正常秩序外便没有其他,而该片象征所谓野蛮的是一群温文尔雅的苏族人,当然还有凶残的帕尼族人。苏族人奇特又极富自然特征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淳朴善良的个性与勇敢无畏的气概吸引了邓巴,邓巴带来的新鲜实物与较为先进的生活方式也同样吸引了苏族人,他们之间的互动交流在很大程度上是对等的,不存在谁优谁劣,谁开化了谁。平等是文化能够沟通的基础。文化的互容与互融是必然趋势,其间需要不断的产生共鸣,这就依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而语言是主要方式。这就使得全剧出现了一个文化纽带式的人物——白种苏族妇女“挥拳而立”,她是受到了两种文化熏陶的,懂得两种语言,因此成为邓巴与苏族人最开始沟通的桥梁。
  最初的沟通离不开语言,而当许多生活习惯与方式得到磨合,彼此熟悉与了解以后,心灵上的沟通已经无需再过多的借助语言。邓巴与踢鸟、风中散发之间的友谊就是建立在强烈的求知欲和不拘小节、快意人生的处世态度上。英雄间的惺惺相惜不可能成就于旦夕,而必须在心灵深处开 一扇信任的窗,舍此别无他法。人与人心灵上的契合,人与人之间达成的宽容与共识,便是文化共容的至高境界。
  邓巴进入印第安族群苏族生活的过程,也是改变与自我改变,进而建立起一个全新关系体的过程。他教苏族人自己的语言,同时也学习苏族人的语言;他适应着苏族人的生活方式,同时也以自己的生活方式影响着苏族人。他们彼此宽容彼此接受。于是,他学会了苏族语,而苏族人学会了英语,他佩带着风中散发的项链,风中散发穿着他的外套,他见识了苏族人的作战方式,苏族人见识了火枪的威力,最后,当他被同胞抓住时,他甚至坚持说苏族语言,否认自己的种族身份。
  文化间的“战争”没有谁胜谁负,即使在多年后,白人毁了印第安人的家园,掠夺了他们最后一寸土地,也不能证明自己的文明多么高尚、多么过人,因为他们永远无法彻底摧毁印第安人的文化,在他们将马蹄与枪杆不断伸入印第安人家园的时候,印第安部族的文化早已渗入他们“高贵”文化的骨髓,无法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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